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汇源果汁转战大农业朱新礼感情之外有商业逻辑球花棘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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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7月05日

汇源果汁转战大农业 朱新礼感情之外有商业逻辑

近二十年在政府和国企任职的经历,使朱新礼更加懂得如何把公司运作与政府需求相互对接,从而在激烈的商战中赢得机会。从果汁转战大农业,朱新礼依然遵循着这样的逻辑

创业二十年后,60岁的朱新礼自称当起了甩手掌柜。

5月底的一次集团大会上,台下坐着100多位总经理,只有五分之一是朱新礼熟知的面孔;遍布全国的70多家分公司,其中20多家投产至今朱新礼还没去过。6月11日,中国汇源果汁集团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汇源集团)发布公告称,与某银行签订了1亿美元的定期贷款融资协议,而该公司董事长兼总裁朱新礼表示从没有听说过,在一旁的下属出言提醒说这事去年就定了。

但是,没有人怀疑朱新礼对汇源集团的掌控力。

上述1亿美元贷款融资协议签署时,朱新礼是这家中国最大果汁厂商的单一最大股东,占股41.89%。当时,对方提了两个条件,一是朱新礼为公司单一最大股东,二是朱新礼拥有本公司至少30%的各类已发行股本,如果情况有变则贷款取消。在过去十年里,汇源集团曾先后引入德隆集团、统一集团、赛富基金的资金,甚至一度让出企业控股权,但最终,汇源集团控股权还是回到了朱新礼手中。

待这一亿美元全部到位之后,汇源股权结构是否会发生变化?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记者问。朱新礼笑着摇了摇头。

放手果汁

果汁行业对朱新礼来说,已经不再那么有吸引力了。

朱新礼在2008年决定将汇源集团出售给可口可乐时,商务部依据《反垄断法》进行调查,最终在一年后否决了这笔跨国并购。今年6月15日,在山东淄博举办的慧中国企业领袖论坛上,朱新礼还是觉得,从商业的角度看,那是一笔合算的交易。

股价变化印证了朱新礼当初的判断。2012年6月18日,在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汇源集团,股价在2.54港元收盘,这大约只是当初可口可乐计划并购汇源集团时报价的五分之一。汇源股价低迷与当前全球性的资本市场不振不无关系,但中国果汁市场增长缓慢却是不争的事实。

包括汇源在内的国内多家果汁厂商,常引用这样一组数据来描绘中国果汁市场所蕴藏的巨大增长空间:中国人均年消费果汁不到1公升,尚不及世界平均水平的十分之一。这组数据源自2007年针对北京、上海等六城市进行的一次调查,组织者为汇源集团和专业调查机构央视CTR。

这份调查也分析了中国人不爱喝果汁的两大原因:消费者没有养成喝果汁的习惯,果汁的营养价值没有得到普及;果汁行业甚至一度受到食品安全事件的冲击,影响最大的一次当属2011年3月发生的塑化剂事件。

2011年,汇源集团的收入仅增长了3.2个百分点,毛利润下滑一成左右。汇源集团在年报中指出,这里面既有宏观经济环境充满复杂性与挑战性的因素,同时受塑化剂事件影响,本集团部分中浓度果汁及果汁饮料产品较其他产品受到更严重影响。但非果汁饮料和OEM业务仍保持稳健增长。

汇源集团竞争对手们旗下的果汁饮料也遭受巨大冲击。2000年前后,中国的果汁行业几乎与牛奶业同时起步,但十年时间,在蒙牛和伊利的拉动下,牛奶行业已经形成近千亿规模,而果汁行业仍然在数百亿元间浮动。其中,低浓度果汁市场被统一集团、康师傅集团做大,但是50%以上的中高浓度果汁市场规模始终没能超过百亿元。

曾在一家国际对冲基金工作的食品饮料行业分析师黄成扬接受《中国新闻周刊》采访时表示,中高浓度果汁市场规模始终没有做大,既有企业本身经营管理的因素,也与该行业资产密集属性有关,中高浓度果汁生产商往往需要从果树种植、榨汁加工、渠道建设,进行全产业链投资,对企业资金要求高;加上果汁行业属重资产行业,投资回报周期比较长,因此整个果汁行业利润在食品饮料领域只处于中游水平,较难吸引资金进入。

朱新礼在1992年创办了山东淄博汇源食品饮料有限公司,时年40岁,曾在乡镇和县政府、地方国企工作多年,辞职前最后一个职位是山东省沂源县外经委副主任。那时候,官员下海创业,大都只能通过收购濒临破产的国有小厂,涉足的不过是纺织、服装、饮料等国有资本正急于退出的行业。

二十年后,当国家政策上允许民营资本进入绝大多数行业时,汇源集团已经成长为一家年收入近40多亿元的上市公司,打通了果汁、果树、农业上下游产业链。此时,利润率较低的果汁业务,已经不能满足朱新礼的企业扩张计划。

务农的秘密

对于农业的兴趣,朱新礼在公开场合常常这样解释,我出生在农村,喜欢农业,对农民有感情。但是,作为一个商人,朱新礼投资农业自有其商业逻辑。

这些年,我为什么在农业上花这么大的力气?朱新礼说,这实际上是为五年后、十年后的企业发展做铺垫。农业是果汁、果业的延伸,我们基本上不敢离开这个大主业,这里面有我们的优势。

在食品安全事件频出的背景下,朱新礼发现了市场对于有机农业的巨大需求。他认为,在一家一户的农业模式下,食品安全监管成本过高,如果把它产业化,这个问题或许能够得以解决。

产业化是否能够真正解决食品安全的问题,目前各界尚有争议,但汇源集团的农业投资布局已悄然展开。早在2008年,朱新礼就把汇源集团业务一分为三,把果树、农业分别成立独立公司运作。

与果汁相比,有机农业覆盖的产业更广,市场也更大。更重要的是,各级政府对于有机农业、农业产业化方面有大量补贴。以农业大省河南的夏集县为例,该县政府2011年规定,对于100亩以上的智能温室,每亩补贴1000元,各类补贴总共接近20项。

汇源集团也是这类涉农补贴的受益者。该集团2011年年报显示,这一年获得的政府补贴超过2亿元,若剔除这些补贴,公司的净利润将减少六成以上。如果扩大农业投资范围,将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政府补贴。

在朱新礼的家乡山东沂源,汇源集团正在规划一个农业观光休闲区,占地千亩左右,在里面种果树,开酒店、建养老院。而在朱新礼看来,那是一个比较小,比较精致的项目。大项目则还在后头。

今年3月12日,朱新礼与湖北省荆门市政府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,计划在未来数年由汇源集团联合投资100多亿元,建成一个占地65万亩的汇源生态产业园。此前一年,荆门市刚刚提出建立中国农谷的构想,不久湖北省委、省政府又下发了《关于支持荆门市加快创建中国农谷的意见》,提出若干减税、补贴等针对投资者的优惠政策。

对于朱新礼来说,利用荆门建设中国农谷的机会,建立汇源生态产业园,正是汇源集团进入房地产、旅游、养老等高端产业的一个平台。汇源对园区进行了设计规划:整个园区包括果、稻、菜等有机农业生产基地,猪、牛等放心肉类养殖基地,农牧产品加工区,以及农业观光休闲旅游度假区等,关起门来,俨然就是一个小城市。

类似模式还将复制到东北。今年5月21日,汇源集团和黑龙江省伊春市政府签订了《建设森林生态特色产业战略合作框架协议》,联合建设汇源森林生态特色产业示范园区,具体合作内容包括蓝莓种植基地,林下种植、养殖产业,以及森林生态观光旅游休闲度假区。

在同行看来,汇源集团之所以能够在湖北、黑龙江拿到占地规模庞大的产业园项目,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,汇源早期就曾在当地投资设厂,帮助政府增加就业和税收。近二十年在政府和国企任职的经历,使得朱新礼更加懂得如何把公司运作与政府需求相互对接,从而在激烈的商战中赢得机会。

不止是朱新礼,网易创办人丁磊也早在三年前高调公布其养猪计划,甚至一些国企也看好大农业—武汉钢铁集团今年初已传出要设立畜牧部门的消息。一位风险投资人士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,大企业投资农业,不仅是看好有机食品的市场前景,更重要的是农业发展所依托的土地资源。

汇源集团的公开资料显示,截至2011年底,该集团直接经营和签约农户所持有的水果生产基地面积已经达到500万亩。而根据近期汇源集团与荆门、伊春两地达成的合作意向来看,这一数字还将进一步扩大。

朱新礼对于自己的二次创业也有疑虑。

目前在中国的农业还没有一个很好的可模仿的模式,不光是单纯的种植、养殖、加工,也不是单纯的现代农业、有机农业。而是把农业、观光、休闲、养老糅到一起。朱新礼说,他对这个事情比较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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